蝶氚栖

《请允许我的笔尖暂时变成萤火虫》

*余予函×陈晓恬 一封小信

*晓恬第一视角 我永远爱双性转

*请你一直睡一直睡，直到我再提笔给你写信。

文//謀殺愛莉

予函:

    展信佳。

    我知道你此时此刻就在自习室在我的旁侧，但书包里偶然翻到的信纸好漂亮，我只想写给你看。你的名字前“亲爱的”三个字已经被我画去了，我私自认为我们之间并不需要这种称呼。

    信的内容我想不好，那就先告诉你，现在你的牛仔裤角翻起来了，黑色毛线帽也卷边。我好喜欢你身上这件外套，也忘了有没有和你说起过。我喜欢在冬天跑向你扑到你怀里，撞在你的外套上就好像一头扎进太阳和电烤箱的中心，滚烫的软香味夹着毛绒绒的松糕口感。那件衣服你一入冬就天天穿着，灰扑扑的看起来像棉质的小熊。你比我高不少——所以抱着你很舒服。喜欢抱着你。

    我又想到今天我穿的米棕色半身裙，有点显我老气。早上临出门你偏要嘴硬，说好漂亮就要我穿着它。走在校园你把手伸进我的绒衣兜，只摸出一副耳机，mp3我忘了带。我们只是沿着路慢慢走，不知不觉靠在一起，互相推着挤着。你突然贴近我，鼻尖好冷，呼出的白气有卡布奇诺味道。你又揽我的肩膀，把我圈在你两条手臂中间了。你好像一只很大的缅因猫，软软的肚子只给我一个人摸。好喜欢把你比作小动物哦。嘻嘻。

    你又在画你的设计图。不对，你在画我，好娇小失真的我的画像，但是好看，你相信我。你鬓角的头发好长，挡眼睛的话回家记得修。你冷吗？这里的暖气比宿舍烂多了。还好带了毛线围巾，不然我会变成灰色大石头上冷掉的残缺蘑菇。我在等一个时机，把我的围巾分你一半。那到时候我们就彻底缠在一起啦。

    我总是在计算要做的事情的稳定程度，但偶尔也破例喜欢一下不确定性很高的东西，比如冒险，比如你。上一次我们一起出去，算得上真正的冒险了吧。你拉着我去街里买放了很多糖的爆米花，讲真话并没有那么好吃。我想你也这么觉得，因为你说下次再也不买了。那个亮橙色的傍晚我们走进隧道，周围的车跑得好快，发出的声音是炉子上喊叫的滚水。右手边的空气因为奔跑的油罐车们流动得像学校里那个小湖中心游泳的绿头鸭子。我脚下也飞快地闪过一个个栅栏形状的井盖，我想如果我被它们吞掉，被吸进没有尽头的下水道里，会不会看见芦荟和龟苓膏向我打招呼。如果会的话，下一次去下水道，我就要带上你。

    你在一日夜晚九点钟给我煮白水面条，我说配上黏糊糊的卤酱最好吃。一百度的水开始冒泡，扣上锅盖蓦然间玻璃那一岸好像无端的生出了很多很多云。云上面是我们将来要去旅游的地方吧。两根木筷碰在一起的吧嗒声音，又让我幻想我们的未来，我们可以永远依偎着彼此，夏天太热的话当我没说。等到我们都不想再去和马鞭草打交道，我们可以精准地饲养一只小番茄。养只小狗也不错，只要我们都不对旋在一起的黄色杂毛过敏。我好想一直趴着，就像那天我等面条出锅那样一直趴着，等我的头发生长垂到地板，扎根进公寓的底下，地壳的底下，地心的正中央。那时候我就变成大树，落在我头顶的雪花都长成白色叶子，没有人敢靠近，只能等食腐的蝴蝶来。你会是什么呢？土豆的芽，一小点的萝卜缨子，酒红色毛线球，或者变成不死的天牛来寄生在我的树干。

    在我写下上一段文字的时间里你已经脸朝着我睡着了。我不是很喜欢东南门的糖炒栗子，但是你很喜欢，我决定了一会要去陪你买。写不出什么浪漫的或是文艺的东西了，就这么一直坐着将近两个小时，我的双腿麻得好像被电击过。我要起身去把这封信放进你的口袋里，但愿你不要把它大声朗读，我想我会不好意思。

你的小花栗鼠

（不懂你为什么这样称呼！）

晓恬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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